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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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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3 章

鎮國公府在這次春宴之後, 成功的變成了一個笑柄。不管是勳貴、清貴還是寒門子弟,都能在茶餘飯後感慨憐憫鎮國公府一番。

而賈玫呢?就在赴宴不久之後,就定下來一戶人家。和長姐定親的武將門戶不同,賈玫定下的人家是一家耕讀人家, 祖上最高出過三品大員, 只是後來子孫不繼, 以至於門庭零落。

如今他家裏人口還算簡單, 男方也知道上進,賈玫嫁過去就是當家太太, 上面也沒有公婆管束。長嫂的身份家世都低於自己, 也不是個作的;下面還有弟弟,只待著三兄弟都成婚之後便分家。

徒述斐聽了賈赦的轉述, 頻頻點頭:“嗯,有車有房,父母雙亡。雖然車子房子是你家給的,可這樣一來,只要你姐姐拎得清, 今後日子定然過得不錯。”

“那是!”賈赦笑得春風得意的, 一雙桃花眼彎成了兩條縫。

徒述斐看了一眼如今逐漸張開顯露出不錯皮相的賈赦, 只能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別看賈赦如今這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只有徒述斐知道,賈赦最近十分反常的開始對功課上心了。

他和馮唐對了一眼,搖搖頭不說話了。

馮唐呼出一口氣, 很是生硬的開啟了一個新的話題:“算起來, 石大哥還有不到一個月多就要除服了吧?”

徒述斐點頭, 也顧不上糾結賈赦和太子如何了:“沒錯,到月底就除服了。只是到時候除了服, 還不知道有什麽差事?說起來,太子哥哥把玉明給了我之後,就只管著我手下那些產業,比起以前還能在京大營裏好像差多了。”

差多了?這次輪到賈赦和馮唐對視了——為什麽六殿下竟然覺得他手裏的產業重要程度竟然比不上一個京大營的小旗職位?不過,兩個人很默契的沒有糾正徒述斐的觀念,默默的假裝自己剛才沒聽見。

“說起來,最近江南的事情正在收尾,我倒是想勸勸太子哥哥把人手收回來一些,也好讓父皇安心一些……”徒述斐思考著這件事的可行性,再一次的把視線轉向了賈赦。

看到後者一個激靈立刻坐好的樣子,徒述斐在心裏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一定會減壽十年不止——嘴上說的是一時好(四聲)玩,可這樣子,怎麽看也不像啊!

已經在心裏給賈赦蓋上“口嫌體正直”印章的徒述斐最後還是打發靈寶走了一趟清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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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徒述斐的提醒還是很及時的。太子在聽了徒述斐的傳話之後思考了一番,最後還是將自己手底下的一批有官階的人手調往他處。

這件事才做完不久,聖人的旨意和吏部的調令就發往四省了。明面上是升職加薪的樣子,可真要細究起來,有不少人都明升暗降,由大權總攬變為分權他人,行事開始處處掣肘。

吏部的調令還沒出京,太子就得到了消息。水部衙門裏,太子聞言久久不語。過了一會兒才對前來傳信的人一擺手:“知道了。”

要不是小六提醒,恐怕他這次會有不少人手要直接折在江南了。不過……他父皇在江南官場理順之後插手摘果子沒問題,可要是被二皇子黨的人最後得了利益,他卻是不甘心的。

不過……他呼出一口氣,有點苦惱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真是瘋了,這個時候竟然還不能集中精神,竟然只想著賈赦那天後來對小寶說的那些話。

太子此時的苦惱,徒述斐並不知道。他此刻正在弘文館內聽徒述亮對自己八卦。

沒錯,就是八卦!

徒述斐也是最近才發現的,徒述亮那陽剛威武的身體裏,竟然還藏著一個十分八卦的靈魂。

就像現在——

“六兒啊,我今天聽見兩個小宮女說你壞話來著!”然後就一臉“快來問我”的表情看著徒述斐,就等著徒述斐開口追問他到底那兩個小宮女說他什麽壞話了。

“……”徒述斐用看智障的表情看著徒述亮。

徒述亮毫不猶豫的用目光把徒述斐的視線攻擊懟了回去,到最後還是徒述斐受不住了,開口說:“我猜大概是說我目下無塵之類的話,或者說我是偽君子?不過既然你這麽期待,那我就問一下吧,她們說我什麽壞話了?”

徒述亮被徒述斐的話堵得不行:話都被你說完了,還問個屁啊!此句不雅,可真的充分表達了徒述亮此刻劇烈活動的心情。

徒述斐繼續用目光對徒述亮表示自己的輕蔑之情:“自從咱們八弟進了弘文館,咱們這弘文館可熱鬧多了啊!”

“你還別說,”徒述亮決定無視徒述斐的目光,自說自話道,“凡是行八的怎麽都這麽煩人?”

這話裏的意思,可不止是指如今的八皇子徒述易,還包括已經被出繼的前八皇子、如今的襄陽郡王徒亦簡。

兩者雖然討人厭的方式不同,不過毋庸置疑的是都同樣讓人心生不喜。徒述亮在心裏已經給兩個人定了性,畫上了一個約等於號。

“你真是閑的。”徒述斐給了徒述亮一個白眼,“如今四哥也入朝了,你呢,也就是幾個月的事情了。我聽說禮部已經開始給四哥建府了,你的府邸也開始選址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

一說起入朝的事情,徒述亮就沒了精神:“父皇和我說了,要安排我去吏部……其實我更想去兵部。”

這倒是。徒述亮好武事的事情幾乎人盡皆知。可在人盡皆知的情況下,聖人依然安排徒述亮進了吏部而不是兵部,個中情由就有些耐人尋味了。說的好聽是聖人不舍兒子,說的不好聽寫,就是聖人對徒述亮接觸武事心中忌憚。

不過這話徒述斐不會和徒述亮說的,一是徒述亮到底有同胞兄弟呢!四哥徒述宏不是個糊塗的,徒述斐能看清楚的事情,徒述宏也能明白,自然會和徒述亮分說;再來,就是徒述斐實在不願意做那個打碎徒述亮的夢想——從聖人此刻的行為來看,恐怕徒述亮是不可能,起碼短期內不可能接觸武事了。

徒述斐暗自唾棄自己的矯情,卻還是拍了拍徒述亮的肩膀,算是安慰,或者是打氣。

徒述亮向來神經粗,自己難過了不過幾息,在徒述斐安慰他之後,就暫時把不能進兵部的難過扔到腦後,轉而繼續說關於徒述易的事情:“那小子假的沒邊兒了,偏偏宮裏頭的人特別吃那套。這一個個的,眼睛都瞎了嗎?”

“宮裏的人?五哥你想多了。你說的宮裏的人,不過是一小撮的宮人罷了。你看看咱們的叔伯兄弟侄子外甥們,哪個還真能真為了宮人的幾句好話就連點體面也不要了?”徒述斐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對著徒述亮比劃說。

“不是弟弟我看不得他好,他如今的作派,實在讓人瞧不上。不過這倒與人無尤。可他身邊伺候的人若是有個腦子拎不清的,說不得就會遭了滅頂之災了。我雖然不覺得宮人比我低賤,可任由宮人和自己稱兄道姐的,他徒述易是皇子之身,定多是受罰罷了;可那些宮人,說不準九宮堂裏走一趟,就直接交代在那兒。到時候那沒了的許多人命,可都是他徒述易造的孽。”

徒述亮聽徒述斐說“不覺得宮人比自己低賤”這話,雖然有些不以為然,可也沒在這件事情上和兄弟較真,只擺擺手表示自己聽著呢。

“且不必替他擔心,我看他樂在其中的很!”徒述亮篤定的說道。

“這倒是。”徒述斐讚同的點頭。

兄弟二人草草說了這麽幾句,弘文館的師傅們一來,二人就分開走了兩個方向,各自去了自己的教室去。

待徒述斐在自己的位置坐定,講讀學士就開始收取各人的作業,之後開始要求學生背誦和釋義,又有問策朝廷舊例處事的考校。

這麽一番下來,就讓原本還打算和徒述斐說幾句話的陶安宇暫時沒了和徒述斐交流的精力。

待學士們走了之後,陶安宇走了過來,對著徒述斐沒話找話道:“六殿下,怎麽最近沒見你去梨園了?梨園的幹果可又出了新品了!”

徒述斐自然知道陶安宇來找自己說話,一定不是只為了幹巴巴的給梨園拉生意的。他想了想,覺得還是和陶家的姑娘會成為太子側妃有關,便歪著腦袋道:“你可真夠了,什麽話不能直說,非要扯這些有的沒的?”

徒亦涵從後面用扇子敲了陶安宇的後腦勺一下,也不管陶安宇的痛呼:“你把六弟當什麽人了?幾時六弟也成了那些需要寒暄矯情的人了?有話快說!”

陶安宇一想也是,趕緊轉過頭來對徒述斐獻殷勤:“我這不是想和六殿下您親近親近嗎?”

說到底,還是奪嫡鬧的,如今這弘文館裏面,也都因為奪嫡風波開始拉幫結黨了。

徒述斐搖頭:“咱們的交情,不必再親近了。你祖父乃一部尚書,哪裏需要你這般汲汲營營了?”

陶安宇還有些訕訕,可徒亦涵立刻就明白徒述斐的意思了:“六弟說的沒錯,自來堂皇正統當得寶器,你還是修行不夠啊!”說完還似模似樣得搖了搖頭,似乎對陶安宇的不靈光十分痛心。

陶安宇作為徒亦涵的伴讀也又好幾年了,聽到徒亦涵把重音放在了“堂皇正統”四個字上,也明白了徒述斐的意思:太子如今名正言順,再迫不及待的和朝中重臣勾連結交那就等於是自己找死!

只是如今二皇子黨勢頭猛進,太子雖然才在江南辦了件漂漂亮亮的事情,可到頭來還是被摘了果子不說,手底下得用的人也被吏部的調令弄得不上不下尷尬非常。

雖然要做太子側妃的陶氏不過是他的族妹,可到底姓陶啊!而且據他所知,徒亦涵家裏也是更支持太子的,這才巴巴的跑來和徒述斐接頭。

徒述斐一看,就把陶安宇的心思猜了個8九不離十,笑著勸道:“你我尚未入朝出仕,又能做些什麽?不如還是想想學士們今日留的功課,如何?”

陶安宇和徒亦涵比徒述斐大上將近一歲,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離開弘文館了。二人也是被最近館內的氣氛弄得心浮氣躁,陶安宇這才出了昏招找徒述斐來拉關系的。如今被徒述斐幾句話點在心裏,到底安定了不少,又和徒述斐說笑了幾句,這才和徒亦涵一起回去了。

午間放課後,如今快要入夏,天氣怡人的很。徒述斐待著賈赦和馮唐二人,身後又跟著十幾個宮人,一行人去了禦花園裏散散。

上午的時候才聽徒述亮說有人背後議論他,如今就立刻碰上了。

四五個手邊放著食盒的小宮女恰好正在嘁嘁喳喳的說著話。徒述斐本想避開,可他才對賈赦和馮唐做了個手勢想離開,就聽見一個小宮女說道:“聽說了麽,最近又有一個清華殿的小內監被發現死了!”

“給我拿下。”徒述斐腳步一頓,立刻就一揮手。身後跟著的湛金就待著涯角幾個上去,把六個小宮女都按在了地上。

徒述斐是一點兒都沒遮掩,也沒給其他人出言求情把事情大事化小的機會,反而頗像要把天捅破一般,讓靈寶去九宮堂帶了一個精於調`教犯錯宮人的老嬤嬤來,還帶著全套的調`教用具。

當然,做這些事情的同時,也沒忘了讓人去翊坤宮告知甄貴妃此事。這事牽扯到一國儲君,偏偏還是幾個看起來年歲不大的小宮女。若是不知情的人來看,說不得就要覺得徒述斐小題大做以勢壓人了。

“說吧,這事兒,你是從哪兒聽說的啊?”蘭花指湛金再次上線,尖著嗓子對幾個已經戰戰兢兢的恨不能昏死過去的小宮女厲聲責問。

徒述斐看得牙疼,最後還是開口叫了湛金一聲:“你且回來,教導嬤嬤都來了,還用得著你多嘴?”

湛金聞言,立刻就拱手行禮,恭敬的退到了徒述斐身後,把場合交給了靈寶請來的教導嬤嬤手裏。

“看到了嗎?要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做事情,最怕的就是外行指揮內行。”徒述斐就事論事的對賈赦和馮唐這般說,兩人聽了連連點頭,對於教導嬤嬤的手段也只能用嘆為觀止來形容了。

教導嬤嬤也是第一次遇到徒述斐這種奇葩,大動幹戈的就為了從一個小宮女嘴裏問出她到底是從哪裏聽來的“閑話”。這宮女也是個沒什麽經歷的,受不住教導嬤嬤千錘百煉的手段,三兩下就哭喊著全說了出來。

“回六殿下的話,那丫頭招了。是清平閣的一個宮女,名叫紅織。”教導嬤嬤對徒述斐微微福身,態度不卑不亢的回話。

靈寶看徒述斐微微頷首,便帶著竹節等人前往清平閣去了。好在清平閣距離禦花園並不遠,不到兩刻的時辰之後,名叫紅織的小宮女就被帶了來,送到了教導嬤嬤的手裏。

又過了不過盞茶,教導嬤嬤就又來徒述斐這裏稟告:“會六殿下的話,紅織招了,說是聽見一個叫臘梅的姑姑和紅朵說話,她才聽了一耳朵的。”

徒述斐思考了一下,這次沒讓靈寶去帶人來了:“嬤嬤,來來回回的帶人來,實在浪費時間。我讓人去尋一臺滑竿來,麻煩你跟著我這幾個小子,好好施為一番才好。”

教導嬤嬤之所以能成為教導嬤嬤,那絕對是人精一般的人物。一開始聽徒述斐讓自己問話,還小心翼翼的避開一些,免得知道了什麽不當自己知道的事情。可等到第二個宮女被押了過來,教導嬤嬤就知道自己是脫不開身了。索性她半輩子都是做這個的,底氣還是有的,徒述斐一說,她就點頭同意了,卻拒絕了滑竿:“回六殿下的話,不是奴婢不領殿下的好意,只是既然殿下想省下時辰來,還是奴婢自己走的好。奴婢的腿腳,說不得這些小子都比不得呢!”

這話口氣極大,可在教導嬤嬤這裏也不算托大。她眼神好的很,自然能看出來徒述斐身邊的宮人都有些體能,就連那兩個捧匣子的小宮女,恐怕一般的男子也是能撂倒的。可她雖然年紀大了些,到底在九宮堂裏頭待了這許多年,自然也有些不為人知的本領。

徒述斐看這嬤嬤說話不似是吹牛,便擺手讓人離開,只自己帶著賈赦馮唐二人尋了一處亭子坐下來靜待結果,對於還跪在地上的七個人視而不見。

禦花園是個好地方,今日的天氣也確實不錯,來逛園子的自然不止徒述斐一人。徒述斐三人坐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另有一人進了園子來,正好看見了跪在地上的七個小宮女。

“幾位姐姐怎麽這般跪著?快起來吧,我看四周沒其他人了!”徒述易因為來的方向和徒述斐不同,他所處的位置又有一個奇石遮住了視線,加上他自己本身身量未成個頭不高,而且徒述斐三人也已經坐下了,幾個隨行的宮人擺好了茶水點心之後也退往了和徒述易來時相反的方向,所以徒述易是真的沒看見徒述斐還在十幾步之外呢。

跪在地上的宮女只恨不得立刻就昏過去,只做沒聽見徒述易的話,繼續慘白著臉哆嗦著跪著。

徒述易奇怪自己這話向來無往不勝,今日卻不知道為什麽不管用了。他正要再開口說話勸勸幾個小宮女,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尖細的嗓音:“奴婢給八殿下請安!好叫八殿下知道,這幾個人是咱們六殿下吩咐讓跪著的。”

徒述易被這銳利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就發現了自己六哥身邊的湛金對著自己彎腰行禮呢。

“湛金哥哥好,你可嚇了我一跳!”徒述易拍了拍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道,臉上卻帶著點笑意,看著特別天真爛漫。

“奴婢當不得殿下這般稱呼,折殺奴婢了!”湛金對徒述易也露出一個笑容來,只是怎麽看怎麽像皮笑肉不笑。

徒述易討了個沒趣兒卻一,到底年歲還小城府也不夠,臉上多少帶出些情緒來。湛金瞄了一眼,再心裏冷哼了一聲:就這虛頭巴腦的樣子還敢踩著他們家殿下上位?美得他!

徒述易很快調節好了自己的情緒,又綻開笑容道:“湛金哥哥這般說可是對小八不喜?可是小八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

湛金低斂著眼皮尖著嗓子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回八殿下的話,奴婢可不敢。只是奴婢聽六殿下的令在這裏看著這幾個小丫頭片子,可不敢讓殿下您赦了她們的罪過!”

徒述易一陣氣悶。可到底是他開的頭,就這般走了可和以往他的形象不一樣,只能軟著嗓子對湛金說道:“我六哥哥自來是個大氣仁義的,可不會下這般殘酷不仁的暴戾命令,定然是湛金哥哥你跟我鬧著玩兒的!”

徒述斐三人的耳力都不錯,聽到徒述易這般說,賈赦險些把手邊的茶杯給打翻了,只憋著笑、肩膀一聳一聳的。

馮唐的表情就有些一言難盡了——大概是第一次直面這個近來風頭頗盛的八皇子殿下,又不曾預想到對方是這樣的一個人,嘴角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該如何。他轉頭一看不停聳動肩膀憋笑的賈赦,實在找不到賈赦的笑點,便只低頭托起茶盞默默喝茶。

至於徒述斐,一開始還對徒述易的話有種難以形容的違和感,可等到賈赦開始“表演默劇”,他端在唇邊正要飲下茶水的動作就停了好幾息——他太子哥哥難道是眼睛有問題嗎?竟然看上賈赦這麽一個讓人難以描述的人?

想起太子豐神俊朗、風度翩翩、玉樹臨風(此處省略徒述斐內心褒義形容八百字)的樣子,徒述斐看著只有一張臉稍微能看的賈赦,忽然對這個世界有點絕望:不管過了多少年,果然這個世界還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啊!

湛金也是被徒述易給惡心到了,也沒了周旋的心思,只淡淡的繼續捏著嗓子說:“好叫八殿下知道,咱們殿下正在那邊的亭子坐著呢,您可要去看看?”

“我自是要去的!我可不信六哥哥會這般不仁的對幾位姐姐!”徒述易說著就一跺腳,扭身往湛金身後徒述斐幾人處去了。

湛金側身給徒述易讓位置,聽徒述易的話裏全是詆毀徒述斐的意思,心裏氣的要命。可徒述易到底是皇子,湛金又不知道徒述斐是否有什麽安排,只能心中憤憤,面上卻還是恭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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